日本当年普通民众认为“满洲是日本的”这个匪夷所思的观念是怎么形成的?!在这里先不提他们在东北大地红腾网,浩浩荡荡干的最大一票血雨腥风了(日俄战争)
讲讲作为国耻纪念地的北大营,这座巨大军营曾经荣耀过!
“918”事变后,北大营才与“不抵抗”政策、“一夜沦丧国土”等联在一起……
这座东北最大军营,是光绪33年建造的大清的新军——“陆军第二混成协营房”(简称:混成协,差不多是一个旅的规模)。
“混成协”军费那是相当厚实。光建营就耗银高达32.5万两,为扩地盘,特意买民地;“耗银70517两2钱”,是拱卫大东北重镇:大沈阳的最大军营——这个巨大的正方形营垣,边长约2000米,四周有2米高围墙,上面弄两个人并排走都宽裕,规模堪称宏伟。
张学良卫队:第七旅在此驻扎,1928年,东北易帜将成定局、他曾意气风发的在10月11日,在北大营举行大阅兵“各国领事皆出席检阅”。
展开剩余91%1929年10月8日,北大营又举行盛大阅兵,地球最富帅哥张学良“率文武官员及外宾至”阅兵台,悬挂'我武惟扬’横额”……受阅的军队极其庞大,除了步兵,还展示了空军、骑兵、炮兵、坦克队、汽车队……引起了巨大的轰动。(当时的中国唯有张学良拥有全套海陆空军备,还有制造能力,实力超级猛)
“市民在北大营南面围墙上挤得满满的,观者如堵,颇极一时之盛”。
1930年4月10日,北大营举行了大型军事演习,再次吸引了各方关注——东北新闻社有篇大幅图文报道:《女学生们冒狂风前往参观战斗》照片上这些冒着狂风,观摩家乡兄弟演习的女学生们,怎么也不会想得到,眼前这支威武雄壮的部队,会在一夜之间丢掉了大沈阳……
1930年10月10日,张学良以国民革命军陆海空军副司令的身份,又在北大营阅兵,展示了“沈阳兵工厂自造”105毫米野战炮,表示:东北军兵工业已具规模。
1931年距北大营再次阅兵还有21天……9月18日深夜,事变猝然爆发。
此前东北地区,中日间连续发生纠纷,局势一直就紧张。北大营驻军:东北陆军第一旅,这时已经进入全国统一序列——陆军独立步兵第七旅。
旅参谋长赵镇藩说:当时形势已经“山雨欲来风满楼,东北有识之士都预感到日军会对东北下手"。
关于“不抵抗”军令究竟是何人下达的历史迷案,现在还有争议(老蒋发给张学良的“铳电”是否可以找到的争议)。南京在9月初下达“不抵抗”密令是有证据的。1931年9月初,日本关东厅截获情报:“辽宁对军警各机关及各县长”发出的密令。关东厅马上密报日本外务次官。这份密令揭开了“不抵抗”指示的疑团。
日本外务省档案的密令内容如下:
“本署奉陆海空军总司令部密令……日本以中村事件,满铁并行线,鲜人压迫为名,开始挑战准备,充实军备,我东三省必首当其冲……日方虽有任何行动……应以镇静态度相待,万不可轻率行事,致启战端。”
(翻译自《日本外务省档案》)
下达密令是全国陆海空军最高统御机构——老蒋在南京组织了陆海空军总司令部,统帅全国军队,亲任总司令。“九一八”事变前一年(1930年9月18日,)张学良在中原大战时成为最强实力派,派兵入关,老蒋笑到最后。一个月后,张少帅就任陆海空军副司令,并授大印。
老蒋批准“陆海空军总司令部一切公文红腾网,均用副司令张学良副署”(1931年1月起),在陆海空军总司令部撤销之前(1931年11月)蒋和张在全国军队里都有最高权威性。东北军从此融进了全国统一系统。
张学良晚年接受采访说:是自己在“九一八”之夜下的“不抵抗”令。
实际上在918事变发生后仅仅10天,张学良第一次接受记者采访时说:是“依照中Y央意旨,避免冲突……”。说到这里,他的晚年回忆与历史档案没有冲突(这是不是有意为之,各说各理)。
张学良确实是在当夜“再次”下令,但是,他是在“判断日军为挑衅”时,依据南京定好的“不抵抗”政策下达的——这也是为什么开国上将吕正超(2009年106岁逝世)和很多东北旧部坚决认为:少帅是抗日的,是等等等的正面原因之一,因为吕将军当年就在场,是个年轻有为的团长。
事变发生后,北平与沈阳的电话线被切断,3个多小时后,电台也中断。到第二天了,张学良都还不能了解事变的细节、性质和规模。
在失联情况下,沈阳东北军只能奉之前的命令行动,于是,在9月初密令“万不可轻率行事,致启战端”时,北大营悲剧已经开幕了。
赵镇藩说:第七旅军官们早就提出过“遭日军攻击,不抵抗方针怎么能成呢?那样,全军必遭歼灭”。但是旅长王以哲说:“这是最高命令,要绝对服从。”这些话,可能都淹没在历史里了,但是历史就这么发生了。
最后第七旅只好在日军攻击时撤到北大营东北5公里处集结,听命再做行动。
北大营突围战
1931年9月18日夜10时30分,日军守备第二大队在柳条湖破坏铁路后,突然,700日军冲进北大营。
8000中国驻军在“不抵抗”命令下,在兵力,武器,具有极大优势的情况下放弃抵抗,撤了。
在看这700日军,几乎就是一群原地发疯的二杆子:第一批冲入北大营的日军携带的弹药,甚至不能撑到占领一座营房,这不是一般的疯,他们冲进巨大的军营,最终得手,估计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过。
因为这帮疯子没弹药了!日军记录:“进入营院后,川岛中队所携弹药已尽,中队长以下乃展开白刃战斗”。
这就是为什么中国士兵回忆说:
“日本人进来啦,不放枪!净用刺刀扎!
”
的原因。
正是因为此前的“不抵抗”政策,让兵力、弹药都“弱爆了”的日军,仅用两三个小时就控制了近半个北大营。
这期间,东北军士兵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,有些人零散还击。
日军记录:“第一中队(机关枪队)在冲人兵营时,松本曹长、津野军曹身负重伤……本田军曹以下,九位士兵轻伤”。“野田中尉身负重伤”。这个野田耕夫是当晚唯一负伤的军官。
日军就这么占领了北大营的一个角,日军记录还显示:“在攻击北大营西南角……的时候,敌人炮火频频来袭”北大营里还有炮!而且不止一门(后面说)
即使有炮也是零散还击,如果这期间击毙哪怕一名日军,也能遏制日军攻势。但是历史没有如果。
3个多小时后,日军兵力不足,无法迅速展开,北大营东半部分还在中国军队手里。但是已中断联络,大部分第7旅部队按之前的撤退预案,退出了北大营。
最后撤出的620团(团长王铁汉)在离开营房时,日军也着急要占领全部军营,攻到了该团附近。日军也不知道620团正在撤退,发起猛烈进攻。
620团进行了当晚最坚决的还击。
参战军官回忆:“各连长带兵冲上北面的土围子。刚登上壕顶,就听枪声大作,日本兵把我们包围了!
我们立即以炽烈的火力还击,将对方压制住,遂即越壕逃出”
620团在“失联”情况下,第2营当时还没撤出来,于是分兵,有组织的进行抵抗,掩护大部队撤退——这次激战,被称为“北大营突围战”。
日军第二大队长,岛本正一回忆:(第620团第2营)大门紧闭,高墙上一长排步枪、机枪猛烈射击。正面只有一条10米宽的通道,无路可通。
第四中队士兵带着步枪,轻机枪攀到屋顶,向下猛烈扫射,同时投手榴弹,遗憾的是,手榴弹被柳树阻挡……情形非常糟糕。
日军说:这是“九一八”之夜最激烈的战斗“北大营东部……作战艰苦。在猛烈射击下,第四中队眼看就要顶不住了”。上等兵新国六三,在为他人补给弹药,被子弹从“右肩穿过他的心脏”(
这是十四年抗战中击毙的第一名日军。)
新国六三在被击毙之前,为了进攻曾经“跳上围墙,摆开机关枪步兵炮,猛烈射击敌人。他还担任联络兵,冒着枪林弹雨完成任务,做弹药补给时……子弹屡屡从他耳边掠过,从脚下飞过,他却如同不知危险般淡定地继续工作”。
可以看出,新国六三在参与对射、担任联络,在退出一线后,搬运弹药时被击毙。说明他只是被流弹击毙,也说明中国军队的盲目“还击”,没有精确度。
中国军队的火力密集,日军人数太少,不敢在火力网里冲锋,难以突破。
就在一筹莫展之时,东北军丢弃的一门步兵炮改变了战局。
日军记述:第四中队分队长尖户功(军曹)“接到命令:用敌人丢弃的步兵炮轰击大门,他冒着密如雨下的子弹,跑到距敌20处架起大炮,从容操作,射击敌人,(20米,不给打死吗?密集的弹雨此刻在哪里?)终于把大门炸得粉碎,开辟了突击之路”。
后来日军发现:北大营中国军队每个团都有四门37毫米口径“辽14式”步兵炮!
一个团四门炮,机关枪一大堆,没有人去轰飞700日军。
这是沈阳兵工厂仿造的日军11年式步兵炮。虽然炮兵是当年极其稀缺的技术兵种,由于是仿造日军普遍装备的步兵炮,日军熟悉操炮方法,才能直接用它反过来轰击中国军队营门,冲人营房。
这时的中国军队正从另一侧撤退,日军即使不进攻,也会占领。
日军判断失误,仓促进攻,反而加重了损失——第四中队有3个分队长被击伤。第一线分队长、铃木重太左肩被打穿,上等兵牧山宗一代理分队长进行指挥。
另一分队长佐藤恕雄被打中头部右侧,血流满面,“一颗子弹又把他的枪托打得粉碎”,不是枪托阻挡,佐藤恕雄将毙命。又有一个分队长及川武治“被打坏了小拇指,连握枪都有困难”。
中国军队撤退途中,(第2营)仍向追击的日军继续还击。
上等兵牧山带人从后门冲出,追击敌人……上等兵增子(注:增子正男)头被打穿,两手仍握着枪,悲惨战死”。
日军从发动攻击,到占领整整驻扎8000人的北大营,一共只阵亡了2名士兵:增子正男、新国六三,另受伤约20余人,这就占领了巨大的沈阳!
中国守军战死400人——日军记录:“北大营的中国兵尸体约320具,加上周围地区散乱的尸体,超过400具以上”。
东北军统计:由于仓促撤退,可以确认战死149人,另有“士兵失踪生死不明者,483名”。
北大营沦陷后,被日军放火焚烧营房。
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参谋长荣臻写到:“营内火光四起”“竟日未绝”。
北大营一些建筑物保存了下来,日军继续使用,特地建立了一座纪念馆。这里是日军的“满洲事变发端之地”,于是纪念规格非常高。
日军在进攻时,投入了军犬。有2只直接跑进东北军的营区后“失踪”(被东北军击毙)为了纪念这2只军犬(金刚、那智),还单独组织了军犬的“慰灵祭”
日军给新国六三和增子正男立了墓碑,又建了座“满洲事变发端之地战死者英灵供养”碑,还建了高大的战迹纪念塔。
为一次只战死2人和2狗的战斗,进行如此异乎寻常规格的纪念,说明日军对于北大营之战意义极为重视——还多次组织日本国内民众、学生来凭吊。
中国人始终不能忘却这一天。1942年,辽南地下党田贲,带着同志们来到这里,指着北大营说:“这是我们国家的曾经辉煌的军营,千万不要忘记国耻”。
太平洋战争开始后,日军把美、英、澳大利亚,荷兰等国俘虏带到沈阳,北大营作为“奉天俘虏收容所”,成为盟军战俘营最早的营区之一。
由于被焚烧过,北大营没那么多的房屋装战俘,日军修建了多座简陋的“地客子”给战俘住。
抗战胜利,北大营之战的亲历人终于可以返回当年战场。620团团长王铁汉的司机李明德回忆:1948年4月,王铁汉陪同抗日名将马占山等人参观北大营。王铁汉说着说着失声痛哭:“进攻北大营时,我们将近8000人红腾网,日军仅有不到700人。可我们竟然要放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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